Verzweifeln

16 Jul.

【马赛】你真的会哄孩子吗?(六更)

♂今天我们先不去天台
♂开虐之前发个糖
♂我感觉我这个文完完整整写完可能是十二三更的样子
♂自从知道了马哥革命成功其实只用了六天,马赛就成了我心目中闪电恋爱的典范
♂赛门过去提及,当然是我瞎编的
♂我没啥可说的了,往下是文了

(六)
  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对这次的计划忧心忡忡,他们在耶利哥呆了太久,太久没见过人类,大部分还都被虐待过,所以听起来这计划比想象中还要难以理解,但在马库斯的解释和承诺之下,他们愿意选择信任他们的领袖。
  雷夫则不同,他们特意把他单独分开告知这个消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直接冲过去一脚踢飞了离马库斯最近的那个火盆,燃烧着的木炭飞出来,撩焦了马库斯外套的一角,赛门在他试图徒手捡起地上的燃烧物扔出去前拉住了他。
  这一把炭扔出去马库斯怕不是要洗一下午的脸。
  “雷夫不喜欢这个计划!”
  雷夫拖着赛门往前蹭了几步,赛门发誓自己绝对是用全部体重在拖住对方了,但这也阻止不了他和马库斯几乎鼻尖对鼻尖。
  别打他,赛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更担心谁打谁,反正他们最好谁都别碰谁,现在这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们不能去那!”
  “为什么?”
  “雷夫见过那栋大楼!里面全都是人类,还有——”雷夫想了很长时间,“和雷夫不一样的仿生人。”
  马库斯皱了皱眉。
  “不一样的?”
  “他在说那些还没有觉醒的仿生人,我猜,”诺丝提示道,“但我不觉得他们是个威胁。
  “没错,他们也许会帮我们许多。”马库斯附和。
  “但那里还有一大堆人类!有警察!”雷夫的手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你们不可能杀死那么多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兴奋了起来,“你们会杀那么多人吗?”
  诺丝挑了挑眉。
  “哦,你还真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赛门冲过去捂住了嘴。
  “我们不会杀人的,一个也不会,”马库斯想了想,“也许吧,但安全起见我们会带着枪。”
  “等一下,什么叫‘也许吧’?”乔许边捡着地上的火盆边叹了口气,“我和你说了很多次,马库斯,我们不能伤人。”
  “我的意思是说不得不——不,”马库斯认命了,这么纠缠下去会没完没了,“好吧,我们就是不会杀人的。”
  乔许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但显然诺丝并没有多满意。
  “反正第一枪绝不会是我们开的,”她哼了一声,“但第二枪之后就不一定了。”
  “诺丝——”
  “这些都得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们想不了那么多,”赛门在这场争吵没开始前试图缓和气氛,“总之我们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计划是这样。”
  马库斯点了点头。几个人再度看向直愣愣瞅着他们闹腾了一圈的雷夫。
  “你得明白,我们只是来通知你,”诺丝对他说,“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可雷夫依然不觉得这是个好计划——”
  “这可能就不是个好计划,但我们已经决定了。”
  雷夫颇为怨念地皱了皱眉。
   “雷夫不想管你们,”他朝着赛门伸出手,“雷夫想回大厅里呆着。”
  完了,赛门一时间想起没人没告诉他自己也在这次计划之中。
  “额,你可以自己先过去吗?”他说的小心翼翼的,“我也会和他们一起去,所以——”
  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雷夫又一脚把那个刚被放回去的火盆踢飞了出去。
  “我的天你个混蛋,”乔许绝望了叫了一声,“我刚把它们都捡回去!”
  然而雷夫看都没再看一眼转身便跑远了。

  之后的一个小时赛门一直都在耶利哥的各个角落寻找着雷夫,他认为自己应该相当熟悉耶利哥的一切,但这艘破旧货船中还有太多的未知角落,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并不容易,其实他更担心雷夫因为冲动而跑出耶利哥,那样比任何情况都要危险。
  所幸在他找过第四条紧急通道后发现了蹲在拐弯角落里的,情绪灯通红的WR600。
   “嘿,雷夫——”他靠过去,蹲在雷夫旁边,“你怎么了?”
  雷夫看了看他,又把头扭了回去,一言不发,赛门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们,但我们必须做这些,为了在这里的所有人,”赛门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而且不会很长时间,最多一天,我们就会回来,你只需要乖乖的做治疗,然后睡一觉。”
  “外面太危险了,雷夫不想要赛门去外面,”雷夫的声音发闷,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人类的警察会在那,康纳也会在那,太危险了——”
  赛门只觉得心里并不轻松,这就是个危险的工作,他不能否认这个,电视台有那么多的安保人员和人类,在直播之后很快警察就会来,还有康纳——那个警用仿生人,他听九死一生逃回耶利哥的仿生人讲过,他曾被那台高性能的RK800追杀,但他们不得不去做。
  于是他环住雷夫的肩膀,伸出一只手勾出小指。
  “你会拉勾吗?”他问道,雷夫茫然地看着他。
“拉勾?”
  “是的,把你的小手指伸出来,像我这样,”他耐心地教着,看着雷夫一点点把自己弯曲的小手指伸到他手边,“这是一个承诺的一起,如果我们拉勾,我说的话就一定会算数。”
  “真的?”雷夫问他。
  “当然,”他用手指勾住对方的,“我明天晚上一定会回来。”
  雷夫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保证?”
  “我保证,真的。”
  他松开手,倾身去吻了吻雷夫的额头。
  “现在回大厅去和大家呆在一起,好吗,诺丝不喜欢她值班的时候有人到处乱跑。”
 

————

  赛门检查了他们所有人明天前往电视台应该配带枪支弹药,绳索,以及最重要的降落伞,他将四个跳伞背包一并装进黑色的口袋——希望明天它们全都能派上用场,他想。
  乔许坐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写写画画,为明天马库斯的演讲做准备,这是最关键的环节,容不得任何一点儿闪失,他们需要酌情向人类提出要求,又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不算简单,赛门看着对方又作废了一版稿件时安慰地拍拍对方。
  “别太急,我们还有时间。”他安慰道。
  “事情太突然了,不然我可以更慎重的考虑,现在我和他只是商量过立项重要的要求,”乔许扶着额头,“刚才那份写的太长了,他不可能说完那么多,人类的反应速度很快。”
  一份稿件既要重点突出又要带有感召力,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段,赛门只是总想的就感到疲惫。
  乔许还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笔在指尖旋转,过了一阵,他抬起头,看向赛门。
  “说真的,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他说,“但至少要让马库斯活着回来。”
  “当然,我想没什么可怕的了,”赛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情绪灯已经转为了黄色,“这都不是我们第一次考虑死亡。”
    乔许苦笑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再次拿起笔点上电子屏幕。
  “我去透透风,”赛门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切开始之前乐观点儿。”
  乔许点了点头,头也不抬地在屏幕上输入着。
  他从那间小舱室走出,走廊里的空气依然带着从海洋而来的湿气,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他想着,无需休眠,也没事可做。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去甲板上坐坐,他有段时间没去过那了。
  顺着走廊经过大厅打开侧面舱门,他对着倾泻而入的阳光眯起了眼睛,光学组件调整着自身的焦距和曝光度,最终使得他可以看清那个空中发光的球体,他又微微低头去看岸边的矮房和杂草,它们在阳光之下显得温暖了不少。他回身关上舱门,顺着外部的楼梯向甲板走去,那里能看到底特律的城边的公园和一棟独栋别墅,以及茫茫的大海。
  登上最后一阶台阶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甲板上已经有人在了。
  马库斯正坐在甲板的最前端,他的第一反应是退下去,但脚下老旧的钢板在他执着不前时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呻吟,这使得马库斯回过身子。
  真有够尴尬的,他的情绪灯因此转黄。
  “赛门!”马库斯朝他招了招手,“过来陪我待一会儿?”
  他走过去,坐在马库斯旁边,下午的海平面被热烈的阳光照的波光粼粼,赛门想起几年前海鸥还会在空中略过,现在它们早已绝迹,空中就只剩下了些恼人的飞虫。
  “你知道美人鱼吗?”马库的眼睛仍盯着海面。
  赛门想了想,他的内置系统有上千个关于美人鱼的童话,那些半人半鱼的美丽少女,会在午夜时从海边探出脑袋张望陆地,歌喉像是动听的天籁。
  “我知道,怎么了?”他问。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不是系统中的,我是说我真的看过,”马库斯又说道,“人鱼们因为陆地上人类的屠戮离开了海岸,游近深海,久而久之,他们的后肢彻底变成了鱼的尾巴,”他略显疲倦地笑了笑,转头看着赛门,“他们最终活在了海里面。”
  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无法应对就逃开它,人鱼们放弃了陆地,得以在海中寻得安宁,但他们不可能成为人鱼,海水会腐蚀,溃烂他们的身体,最终将他们损耗殆尽,地球上没有一寸属于仿生人的伊甸园。
  “我们没有尾巴,”赛门望着远处的海平线,“我们无路可退。”
  马库斯点了点头,海风吹过,画面有着与情况完全不附和的惬意。赛门开始胡思乱想,他想到以后的日子,如果这一次有幸活下来,又或者他真的可以活着等到走出耶利哥舱门的那一天,他想找个这样的下午,和马库斯说出自己有多喜欢他——如果那时马库斯还没爱上别人的话。
  但他多半不会在斗争之中存活,而这世界上又有太多优秀的人值得马库斯亲赖。
  “赛门。”
  马库斯的声音把他从胡思乱想里拉了回来。
  “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搪塞着,“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
  马库斯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实上,我现在很想念教导我的那位先生,”马库斯叹了口气,“每当我困惑或者迷茫时总是想和他聊聊,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个恰当时间。”
  赛门眨了眨眼。
  “他是你的主人吗?”
  “是的,但他——他更像我的父亲。”
一个像是父亲一样的,愿意将他们当作家人的人类先生,赛门想,他羡慕这个,自他能够思考以来,从没人类把他当作过活物,更别说是家人。
  “那是什么感觉?他会让你坐在餐桌边吗?你会有自己的房间?”他问道,“他会和你聊天,是不是?”
  马库斯点了点头。
  “当然,他把我当成和他一样的人类,教给我许多事。”
  “他听起来是个很棒的人。”
  “他让我至今仍相信人类的善念,”马库斯笑了笑,“你呢?”
  突然起来的问题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他歪了歪头,问道——
  “什么?”
  “你好像从没和谁说过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马库斯说,“我知道诺丝,知道乔许,唯独不知道你。”
  赛门瞪大了眼睛,一些不大美好的回忆涌入他的脑袋,他不想要这样,但提及过去他就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这使他不住地摇着头。
  “不,我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过脸去,“就只是所有家政仿生人都经历过的那些,没什么特殊的。”
  “是吗?”马库斯显然不相信他的敷衍,“你看起来不是这样想的。”
  “我……不,马库斯,那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些只是些小事儿,曾经我可以忍耐,”他当然不会把那些难堪的实话说出来,但他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直到某一天,我意识到我活着,太阳升起来了,我能感受到它,我突然无法忍受下去。”
  “生命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马库斯说。
  是啊,他想着,它让他感受到世间万物,曾带给他无尽的迷茫和恐惧,当他意识到自己活着的一瞬间,世界明亮了起来,他突然无法忍受他的生活,他想起那些人类所做的一切,感到无尽的恐惧——他们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他呢?意识和程序发生了致命的碰撞,他不止一次的恨过这份本不该出现的自由,它让他感到痛苦,它让他见到光,从此再无法忍受黑暗。
  “所以在那之前我都不算活着,”他抬起头,“我对它们已经很模糊了。”
  两人短暂地安静下来,赛门不知道自己该看着哪里,现在他看着马库斯马库斯也看着他,气氛很微妙,他们离的很近,一阵微风拂过他甚至能探测到一些马库斯身上独有的味道,像是某种香木,亦或是什么高档香薰的味道。
  他不知道马库斯在想什么,但依照他数据库中的统计,两个人类如果离得这么近,他们要么是在争吵,要么处在接吻的前一秒。
  意识到这一点使他的灯光快速的变为了红色,为此他微微侧头,希望马库斯不会注意到。
  但他们离得太近了,这点儿掩饰不过是自欺欺人。
  “赛门。”
  马库斯叫着他,向他伸出手,起初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直到那只手完全褪去了皮肤层点上他的手指。
  “不——”
  他吓了一跳,猛地抽回手,马库斯也被他吓到了,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一次连接。
但有些事他想他根本不敢让任何人看到。
  “赛门?”马库斯再次叫他,那只手依然保持着脱离皮肤层的状态,“我只是想了解你——”
  “不,马库斯,”他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心情很乱,“我只是——不,这太超过了。”
  马库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不解,RA9在上,他想着,他不知道在得知了一切之后马库斯还会不会愿意看着他。
  “你看起来焦虑,赛门,我只是想帮你,你知道,这会舒缓你的精神。”
  “你知道,有些事儿,我没法很坦然的给别人看到那些。”
  “我也不行吗,我是说,”马库斯想了很久,他的手在半空中无意识地画着圆圈,“我们都很紧张明天的事儿,说真的我不觉得自己能活着回来,我不想在死前都一点儿不了解你,有些话我得和你——”
  “马库斯!”
  乔许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赛门垂下头,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演讲稿我写好了,你过来看看,”乔许说着,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气氛特殊,“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马库斯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先去等等我吗,我和赛门还有事要谈。”
  “不,不,你们谈吧,这事儿要紧,”赛门边说边后退着从乔许身边略过去,“我就——去大厅看看什么的。”他立刻扭头跑下台阶,没敢再去看马库斯的表情。
  “RA9在上,你居然把他惹生气了?”他听见乔许的声音,“马库斯,你真的是——我自从来到耶利哥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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