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zweifeln

25 Aug.

【艾伦盖】【900G】我受够了你和你的那堆破事儿(7)


♂轮到艾伦了
♂没错盖文爹妈又要上线了
♂艾伦的姓是我自己编的诶嘿嘿
♂我总感觉时间线有点乱,反正这一更的时间是跟在5之后,6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这章没有肉了,毕竟在家长面前行苟且之事不太好
♂最后我冒昧的想知道上一次是不是被限流了,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基本上……

上章链接:第六章

(7)
  没什么比在和性爱对象做爱途中被对方父母发现更尴尬的事儿了,如果有,可能就是在此之后还要半夜坐在一个桌子前喝茶。
  已经十点三十分了,艾伦偷偷看了眼手表,他不明白这个时间有什么可喝茶的。
  警探的母亲——那个妆容精致的妇人从自己包里掏出了茶包,仅仅借用了警探家里的水壶和热水,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儿,警探的父亲——那个西装革履一头白发的老先生,一直不愿意面对桌子,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已经漆黑的窗外。说真的这和他认为的“盖文里德的父母”形象存在很大差异,虽然他之前也几乎没思考过这个。他以为既然他们的职业类似,他们的家庭也就该类似,他可能有像自己那样做了一辈子主妇和工人的爸妈什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情况,警探看起来像是从有钱人家跑出来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说不定真就是这么回事儿呢,我和一个富二代上了这么多次床,现在他爸妈要来给我分手费了,他强迫自己别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警探的母亲还在慢条斯理的泡茶,甚至自己带了茶杯,她把茶水分倒在四个杯子里,推给他一杯,又将另两杯分别放在自己丈夫面前以及警探还空缺的座位上。他只能接受那杯茶,附带对方又递过来的糖块,气氛尴尬到了极致,警探仍旧在房间里出出进进,手里拿着个螺丝刀。他只希望警探能快点儿坐过来,不然气压低的几乎让他拿不起茶杯。
  “你们认识多久了?”盖文的母亲——他觉得自己应该称他为里德太太,首先发问,又好像怕他没听懂似的解释,“我是说你们有深度接触之后。”
  他卡了一阵儿,不知道是不是该如实回答,但还没等他张嘴,坐在里德太太旁边她的丈夫突然打出一声浓重的抽鼻声。一点儿不夸张,这吓了他一跳。 
  “你是他那个警局特警队的,是不是?”男人说话,依然不愿意看着他。
  他颇有些惊讶,并怀疑面前这两个人是不是在跟踪他们,毕竟他可从来没在警探家里展现出任何职业相关的信息,但既然已经问到了,他只能如实回答,“是,没错,我们共事有一段时间了。”
  男人看起来并没因为他的回答而好受多少,反而更加拧紧了眉毛。
  “你和他共事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你足够了解那家伙了,”里德先生,他暂且打算这么称呼他,说,“而你还是选择和他搞这一套——”
  “别太刻薄,亚历山大,”里德太太打断了男人,“这不是正常情况吗,他又不是没约过同事。”
  男人转过头,两个人就当他不存在似的交谈起来。
  “他还约过其他同事吗?”男人看起来和他同样在意这个问题,随即他想到这不是自己应该在意的。
  “当然,但可能是去年了,他不怎么常那么做。”
  “我的天,他为什么会这个德行?”
  “谁知道呢,他们两个这方面都一个样子——”
  两个,什么两个?他明白显然这第二个指的不是自己,继续听下去,夫妻俩的对话越发令人听不懂,掺杂着一些复杂的词汇和几个名字,他只能依稀的判断出也许他们除了警探之外还有一个孩子。
  然而全警局都没人知道警探还有个兄弟,也没见他去参加过什么生日派对。
  恰好这时警探过来了,站在他旁边,里德夫妇停止了谈话,警探把看起来是刚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几个摄像头扔在桌子上,茶水被震的涌到桌子上。
  “拿着你们这些玩意走吧,我这没那么多地方可给你们呆。”盖文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胸,他无声地查了查桌上的那对摄像头,足足有八个,他因此不太舒服的耸了耸肩。
  里德夫妇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喝着茶杯里剩下的那些咖啡。
  “嘿,”警探又说了一遍,“你们该走了。”
  “我们很少团聚,盖文,”里德太太放下茶杯,“我以为你至少会对爸爸妈妈用个‘请’字。”
  “请出去,”警探说的斩钉截铁,顺便把自己和他跟前的茶杯全都推了过去,“把它们都带走。”
  夫妇俩站了起来,里德太太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而先生的脸已经有点儿发红了。他自然地想跟着站起来送送对方,却被警探用力拉着又坐回椅子上。
  警探朝他摇了摇头。
  他依然对对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
里德太太收拾着那些茶杯和茶壶,把茶叶直接倒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然后用手帕抱好它们。最后她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他。
  “您姓洛朗(Laurent)吗?”
  他愣了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姓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对夫妻能在自己儿子的公寓里安上八个摄像头,知道他的姓氏也不是什么太需要大惊小怪的事儿了。
  “洛朗先生,”里德太太朝他点了点头,“我们是否能约个时间,吃顿饭或者随便转转?”
  “额,我不知道,盖文也许挺忙的——”虽然未有深度了解,但他看得出警探不喜欢自己的父母,他当然也没必要趟这滩浑水。
  然而里德太太摇了摇头,“哦,不,不,我是说我们。”她的手指在除了警探的三人之间画了个圈。
  他转头看了看警探,对方朝他摇头。
  “不,我想还是算了,”他说,“最近警局里很忙,也许我们真的没法约上个都有空的时间。”
  “别担心费用,啊,或者是时间,都随你的心愿,”女人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你可以任何时候——”
  “他说他不想去。”
  警探突然打断了她,语气有点儿烦躁。
  “我们只是供给需求那类的关系,”警探耸了耸肩,“你们如果挨个去请我的炮友吃饭的话,可能得去贷点儿款。”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盖文里德。”
  里德先生终于发话了,显然他忍不住了,脸完全红了起来,警探却只是哼了一声看向对方。
  “我的态度怎么了?你们能在我家里装上摄像头看我做爱却不让我说出这么个无关痛痒的词儿?”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了?”
  “这不是需要你扪心自问的事儿吗。”
  里德先生直接扬起手一巴掌打在警探脸上,他下意识地挡在两人之间,警探在短暂的惊讶后转为彻底的愤怒。
  “你他妈的凭什么?!”警探试图挣脱他的胳膊向对方冲过去,里德先生一声不吭地笔直站在原地,而里德太太只是笑看着他们俩,没有丝毫行动。
  “洛朗先生,您要跟我们出去聚聚吗?”她再次问道。
  “他不会去的!”警探吼道,“他都说了他不想去!回你们该死的纽约去!”
  “闭上你的嘴,盖文。”里德先生再次发话。
  警探看起来眼眶都是红的。
  “你才该闭嘴,把孩子当——”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警探,不得不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对方和父母之间,“好了,好了盖文,”说着他转过去看着对方的父母,吸了口气,“好吧,我跟你们吃顿饭,但就这一次。”
  里德太太笑了起来。
  “放心吧,亲爱的,不会有太多次,”她拉着自己的丈夫离开这栋小公寓,临关上门又朝里看了看,补充道,“盖文,我们就住在一条街外的酒店里,这段时间我们会常常关照你的。”
  直到确认那两个人彻底离开了房子,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关照警探的状况,却看见警探正喘着粗气盯着他。
  气氛尴尬极了。
  “听我说,盖文——”他没等说完,警探猛地推了他一个趔趄。
  “谁他妈——允许你——”警探不断地用力推搡着他,“去跟他们吃饭——混——”
  感谢这么多年的特警生涯让他还有机会堪堪控制住对方的胳膊,两个人纠缠着定在门边的墙壁上,他抓着警探的肩膀和手腕,对方还在拼命地挣扎。
  “听我说,盖文,”他觉得这夜真是疲惫不堪,“听我说,我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好……”
  “那你他妈还答应他们出去吃饭?!”警探瞪着他。
  “我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不答应他们根本不打算走,”他说,“更何况他还打你了。”
  警探抽着鼻子甩开他的手蹭了蹭自己被打得红了一块的脸颊。
  “这跟你没关系。”警探扭过头。
  “这当然跟我有关系,我又不能站在这看着他打你。”他解释。
  “你他妈这么做让他们更觉得你是我男朋友!”警探叫道,“我说过这对我们谁都不好!”
  他一时有点儿哑口无言,警探喘息着退后了几步转过身去。
  “你走吧,”警探说,“现在还没到宵禁。”
  “盖文——”
  “滚出去!”
    他从警探的房子出去,回家后经历了彻夜的失眠,可以思考的事情很多,不只是警探,他的生活里早就有一大堆可以失眠的烦琐事儿,但此时他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想点点儿什么。
  这造成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警局,比正常的上班时间整整早了半个小时,他特意去看了一眼,警探还不在那个座位上,但RK900已经启机了。特战队的休息室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愣神。有股情绪自打昨天开始就一直不得宣泄,他猜他只有去训练室呆一上午和再去找什么人谈谈这两条路可走,但第一种无疑是完全的逃避,而第二种则需要点儿勇气。
  他自觉的从不缺少什么勇气,但直到警局里稀稀疏疏地来了第一批工作者,他还钉在那个椅子上一动不动,自我安慰着这是因为他觉得经历昨晚的那些事,警探不会这么早的来上班,直到八点二十分,他没法再给自己找借口了。
  他瞟见警探进了办公室。
  他立刻站起来,又坐回去,又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最终朝着警察们的办公大厅走过去,安静地站在门口直到他观察到警探的仿生人搭档离开了警探的办公桌。
  他立刻发了条消息过去,看着警探拿起手机,然后朝门口望了望,他迅速撤到了相对偏僻的走廊上,被随即而来的拍肩吓了一跳。
  警探站在他身后望着他。
  “有屁快放,”警探的态度没比之前好到哪儿去,“我还有一堆事儿得做呢。”
  他清了清嗓子,“关于昨天的事儿,我觉得我们还得谈谈,”两个人对视,他张着嘴卡了一会儿,“我并不是真的想伤你感情。”
  “我知道,你没伤我感情,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可伤,”警探耸了耸肩,“我只是不打算在约你了。”
  “认真的?”他皱了皱眉头,“你给我单独列个分组可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儿。”
    警探撇了撇嘴,“我可以删掉它,连着你的号码一起。”
  他愣了愣,想到他就不该在意这件事儿,炮友就是这样的,虽然他不长和他人有这样的关系,但成年人都该知道这种关系向来一方停止都不应该纠缠,这就是个基本法则。
  但他就是做不到,他天杀的在意起来了。
  “不,盖文,我觉得——”他伸手去拽警探的胳膊,事实上他根本没想好下一句要说点儿什么,但随即警探的仿生人搭档阻断了他的思考,并把热咖啡洒了他一身。
  妈的,我为什么要穿白衣服?这真的有点儿让他恼火了,白衣服沾上咖啡渍真的很难洗掉。
  祸不单行,随着他们僵持的时间增长,围观的人群聚了起来,他的几个年轻队员站在他身后,还有RK800-60,如他所料地,警探那张臭嘴成功的差点儿把这次私人谈话变成公开斗殴,如果不是汉克和RK800-51经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觉得这两天倒霉到家了。
  回到休息室他的队员们依旧愤愤不平,讨论着至少要给警探一个教训,他重新换了件衣服之后就打断了这些对话,并反复重申了几遍别去找警探的麻烦,以免那些家伙嘴里说的话全部成真。
  “队长,我们不需要这么退让的,那家伙一直都是那副德行,”约瑟夫说,“我们当时有那么多人,还有60在,应该至少吓唬吓唬他。”
  “算了,那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想了想,队员们不知道那些他俩背后的关系和隐情,他也实在是难以开口把这些事儿全部讲出来,“以后也别招惹他了。”
  继而他把注意力转向他们的仿生人,这家伙早晨差点儿和RK900打上一架。RK800-60看起来是不需要叮嘱的那一个,但自打回来他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门侧地桌子上一动不动,这对他正常的状态来说反常的很。
  他还是决定问一问。
  “你怎么了?”他开口,RK800-60随即看向他,“这么沉默不像你。”
  “他为什么拦着RK900而不是我?”RK800-60皱着眉问道,“他是什么意思,是默认为RK900比我机动性更强吗?”
  这算是哪门子的攀比心理?仿生人之间也会在意这个吗?
  “额——不,我想不是的,”他斟酌了一下,“如果你说康纳,他可能只是离RK900更近一些。”
  “真的吗?”
  “真的。”
  “您认为我可以打败RK900对吗?”
  “当然,只有最优秀的人员才能进特警队。”
  RK800-60明显喜形于色,事实上很多仿生人的情绪通常都难以掩饰起来,也许是刚刚拥有高级意识的缘故,他们往往比人类简单一些。其他队员开始跟着他们起哄,最后围着RK800-60
  他突然觉得带RK800-60就像是带个孩子,更可怕的是他如今还有点儿乐此不疲。
  最近这是怎么了?
 
  他的一整个上午几乎又全部耗在训练室里,这样他可以至少在一段时间以内忘记那些糟糕的事儿,全身心投入些什么——直到一个未知号码突然在快中午时打了过来。
  是的,他没开静音,唯独今天没开,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他迅速地坐在器材上,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洛朗先生?现在说话方便吗?”
  是里德太太,他因此不由得掐了掐眉心,早该想到的。
  “我不记得我们留电话了——”
  “哈,是啊,但谁知道呢,我们已经在通话了。”
  “是的,当然,可能你们不知道这已经算得上侵犯隐私了。”
  电话那头只是传来女人一连串的笑声,随即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似的继续。
  “周末我想我们可以在罗兰妮餐厅小聚一下,我猜你那时会有时间。”
  “事实上我——”
  “希望那是能见到你,再见了亲爱的。”
  电话被直截了当地挂断了,他看了一会儿手机,实在感觉头疼地把它丢在地上揉了揉眼睛。
  真是一对怪人,他想,像是跟踪狂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队长?”他的队员罗南注意到他的变化,“您女朋友的——”
  “闭嘴吧,别瞎说,”他叹了口气,“和女朋友没关系。”

————

  当他坐在那个餐厅的包间里时,自己都有点儿难以置信为什么自己要真的出现在这。
  自打那天起直到周末,连续三天,警探都没再和他交谈过,甚至是上班时间都像是被故意措开似的,他永远看不到警探一个人留在座位上的时候,发过去几条讯息也没有回应。直到周四下午他看到警探和他的仿生人搭档一同进入警局较为偏僻的南区厕所时,他们的眼神才有几秒钟的交汇。
  仿生人不会上厕所,也没有人类会乐意毫无意义地带他们去厕所里走一趟,所以他们一同去那儿的原因几乎显而易见。
  他甚至觉得对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转而他又觉得这么想未免把自己想的太过重要了,现在很多人类都喜欢找个仿生人伴侣,不论是复杂的家庭关系或是单纯的性,仿生人都很讨喜,他想他没资格指责警探什么,特别是在他们这样的关系之下。
  他的指责可能只会换来警探的冷嘲热讽,或是询问是否加入他们,他可能并不会喜欢那么做。
  在他思考RK900是否搭载了相对的生物组件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里德夫妇走进来,坐在他的对面位子上,侍者们也开始按照顺序开始上菜。
  饭菜都是精致的高级餐点,他知道这家酒店大致的定位,对方可能早就知道他从不会来这吃饭,毕竟他们能查出他的姓氏,知道他的电话和职业,再知道他银行存款已经不会使他感到惊讶。
  “很高兴你来赴宴,洛朗先生,”里德太太用刀叉熟练地切割着面前的牛排,“我想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彼此。”
  “——是的。”他回答,把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来掩饰尴尬。
  “他的名字叫亚历山大.卡姆斯基,我叫贝拉,”女人微微扬唇,“我想你可能更熟悉我们的另一个儿子——啊,盖文的哥哥。”
  卡姆斯基。
  伊利亚.卡姆斯基。
  本世纪改变人类生活的科技之子,仿生人们的造物主。许多杂志报道过他和他的家庭,他的父母是一对在业界颇有建树的心理学家,从小就看出了他们孩子的与众不同,并逐一记录,为他出了一本传记,销售火爆。
  他缓了半天才让自己没在惊讶之中弄掉手里的刀叉,有一瞬间他怀疑面前的两个人可能是得了妄想症,他看过一点那本传记,如果说这是真的,那么盖文就是那本书里偶尔提及的对比向——那个天才的同胞兄弟,两个兄弟之间的差距几乎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他甚至记得有些网上的评论说那孩子也许只是“卡姆斯基的脐带长了脑袋”——那不可能是盖文,他想着,太扯淡了。
  “你看起来像是读过那本故事,顺便一提,里德是我以前的姓氏,”里德——萨卡斯基太太笑道,“你最喜欢其中的哪一部分?”
  萨卡斯基先生随即把包里准备的那本厚实的传记拿出放在他面前,他看着那个黑色的封面发呆。
  他依然无法把那孩子和盖文完全联系在一起,零星的,对这本书的记忆里,那孩子就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环绕在整个家庭周围,总是麻烦不断,他偶尔会作为反面对比向出现在书里,占据几个字符,而且因为顽劣曾造成过十分恶劣的影响。他印象最深的也许只有前言中介绍他们的家庭状况时的那句话“很可惜,第二胎的智商并没有达到伊利亚的水平,甚至只能说是个普通得过分的幼儿。”
  “这——不,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他说。
  “不,不,你得接受,他现在和书里也没太大变化,不是吗,”卡姆斯基太太说,“只是他没再因为什么而害得别人割腕,你看过的话就该知道,伊利亚那次差点儿死了。”
  “所有人都是你这个反应,”卡姆斯基先生说,“这可能是需要消化一阵子。”
  “……所有人?”他抬起头,心中依然烦乱。
“是的,有过几次,我们发现有些人进入了其他地步——像你一样,”卡姆斯基太太把一本册子递给他,“所以我们会来提醒你们,有这回事儿。”
  他粗略地翻了翻那本册子,是一些记录,关于盖文和卡姆斯基的。
  “有些事儿你得注意到,我们的孩子当然会与众不同,只是没有在同一方面,”女人又说,“我们也是后来才发现问题所在。”
  “什么?”他问道。
  “盖文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做到一些事儿,他的言语总是带着煽动力,我可不是说他仅仅是说话够冲什么的,”女人解释道,“最开始我们并不在意,他可以靠三言两语让他的兄弟割腕——后来也可以吸引一些人,就像你这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于什么,不是吗?”
  “所以呢,你觉得我在执着什么吗?”
  “他们都像你这样,但你得知道,那不会意味着任何事,任何感情,他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
  “我们从不关乎于——”
  “他也许是这么觉得的,但你不是,”卡姆斯基太太最终靠在了椅背上,“很抱歉,虽然他是我们的儿子,但我们依然得保持客观的判断。”
  他突然觉得愤怒。
  不是焦躁不安也不是巨大冲击所带来的头脑发热,就是最单纯的愤怒。
  于是他短暂地放弃理智将自己面前的餐盘掀了出去,这个举动并没让对面的两个人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
  “我听够你们这些鬼话了,”他几乎是用吼的,“你们从没把他当你们的儿子。”
   “不,他当然是我们的孩子。”卡姆斯基太太依然保持微笑。
  “我看不出来。”他说着走出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
  开车直到半路他才算是冷静下来一些,但也说不上冷静,只是不再愤怒,一种疲倦感又侵蚀了他,随即他发现他正开往去警探家的路上。
  他必须见他一面,他想,没原因的,在听到那一切之后只想再见他一面。
  自己可能又要破坏某种守则了,比如说真的想那对疯子说的似的“他只是觉得好玩罢了。”随即他把这些想法逼出自己脑海,他没时间再深入思考任何问题,也没什么能力,思维早就乱成一团。
  车子最终停在警探的家门口,他急匆匆地下车跑过去,房门是虚掩着的,这让他有点儿不安。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灯光昏暗,他四处看了一会儿,叫了两声警探的名字,无人回应,他摸索着走向卧室,警探正看着床脚坐在地上,身边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瓶,他皱了皱眉,这屋里的酒精味道足以证明对方喝下的远远多于这些可见的易拉罐。
  “谁在那?”警探抬起眼睛,看见是他便侧过了脑袋,“你他妈的怎么还在这——”
  “盖文,”他走过去,抱住警探试图把他从地上带起来,“别坐在地上——你怎么喝这么多?”
  警探在被他拽着拖到床上时突然抱住他,这造成他们重心不稳地一同跌倒在床铺上,他撑住自己,警探依然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执着于什么,是不是?”
  “他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女人的声音环绕在他脑海里,他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声音抛离脑海,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像是个故障的卡带机似的一遍遍重放,直到警探哼了几声他才得以回到现实。
  “你过来了,你为什么要过来?”警探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他能感觉到两人紧贴的皮肤散发着强烈的热量,“没人会回来,从没人——我他妈的受够了——”
  “冷静点儿,冷静,盖文,”他回抱过去,警探在他怀里轻微的抽搐,“我在这儿呢,我在。”
  “你不应该在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根本就——不会——”
  平稳响亮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他们全都停了下来。
  “你好?”门外传来呼叫,“里德警探,你还好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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