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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Jul.

【马赛】一次谈话

♂就,群里说的赛门非异常梗
♂大概私设就是赛门是卡爹放在耶利哥监视的,伪装成异常者的非异常
♂最终我实在是不忍心完全BE
♂但我感觉我在毁梗我的天
♂非异常这个梗真的好磕的,真希望有大佬愿意磕一磕(ಥ_ಥ)
♂真的感觉不是很会写,感到十分抱歉——



马库斯的想法异常简单,找到赛门,然后把他带回去。

他也的确做到了前一半。

嘈杂的雨声几乎掩盖了他的脚步,当他按照康纳依照警局定位提供的地图走进那间木屋时,金发的PL600背对着他坐在餐桌边,脊梁笔直,仿佛就在等待他似的。

操蛋的日子,马库斯想,即使在革命结束之后命运仍不想让他好过。

他张开嘴,在出声之前那个名字堵在了喉咙里——

然而对方已经觉察了他的到来。

赛门平稳地转过头,微笑着——就像他一直以来那样微笑着,看着他,但如今他感受不到那表情里丝毫的温度。

“马库斯,”赛门的声线平稳,“我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

他笑得有些苦涩,把那件湿透了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水滴滴答答地打向地板。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还是他知道?”

赛门微然一笑。

“这不重要。”

他们都停下来,就那么面对面站着,他想起那一天的场景。

那一天他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在身体里。

卡姆斯基说赛门是天使,被造物主创造的使者,在救世主到来之前守护神的土地。他听不下去这些宗教意味浓厚的屁话,在中央处理器高速运作并留下全部关键信息后,它们只剩下了“赛门并非异常仿生人”这一点。

“不,就算是你——你有意——”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揭穿这不过是个恶劣的玩笑,“你有意让这一切发生,但赛门,他不可能——”

男人大声笑起来,笑得几乎颤抖,就好像他才是那个说胡话的疯子。

“你还想要我怎么解释?马库斯?”他摊手,向一边安静站立的赛门扬了扬头,“你看过圣经吗?或者其他故事?”他拿起桌上的一把手枪,轻松地上膛,“天使就是这样的,纯洁,美好,遵照圣父的执意——不该有太多自我的思想。”

赛门在卡姆斯基的眼神示意下微笑着颔额,马库斯感到眩晕,紧接着是一股要命的呕吐感,他的系统有些紊乱,不知道现在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他觉得手中接触到了某种硬物,他低头看下去——

一把手枪。

“为什么?”他抬起头,“你想做什么?”

“赛门,”卡姆斯基伸出手,“过来。”

在马库斯惊诧的注视之下,赛门乖顺地走过来,牵住卡姆斯基伸出的手,随着对方的动作跪在他跟前,仰头望着他。

“看着他,马库斯,一个天使,无喜无悲,”卡姆斯基说,“他的感受都是我要他传达给你的,他对你说的话,对你的感情——你大可以现在用枪射他,看他会不会恐惧。”

“开枪吧,马库斯。”

“他不是真的。”

“你已经清楚了,为什么骗自己——”

“马库斯?”

PL600略显机械的询问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僵硬地动了动,老旧的地板在他脚下咯吱作响。

“来吧,”赛门转过身,“我们进屋谈谈。”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赛门把他引到那件老旧的沙发边坐下,欠身为他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蓝色的钛液——就如他所说的,他知道他会来。

“说吧,马库斯,”赛门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你的所有疑问我都会尽可能回答。”

本来他有无数的话想说,但现在甚至不知道从何开始,面对着赛门——那双眼睛——不,现在看来那只是两只高清地全景摄像头,卡姆斯基通过它们去审视自己编排的所有戏码,然后用那柔和的电子声带将自己的意志传达而出。

至于那位代言者,只是一具漂亮的皮囊。

真是个恶劣至极的玩笑,他低下脑袋,不愿再和对方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你根本回答不了,”他说,“如果你真的如他所说……”

“我可以选择预设的回复,就像之前我做过几百次那样,你想问什么,我也都清楚。”

“不,你做不到。”

赛门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类人动作,马库斯不知道是他自己想要做还是来自于卡姆斯基的操控,用来迷惑自己的必备技巧。

“你想说的主要分为两类,劝说我返回耶利哥和试图激发我的觉醒——或者说你仍然对我是异常者深信不疑,”PL600说着,“我不会回耶利哥,我的程序要求我在完成任务后回到这里等待自然停机,然后你会劝说我——你说服了RK800所以你对自己深有自信,但事实上我们有本质上的不同。”

马库斯将桌上的钛液一饮而尽,一半是想要,更多的是因为手指的颤抖,他把那个杯子摔下了地上,顷刻之间玻璃碎片四散。

赛门仍旧是那副样子,不为所动。

“不,我不明白,”他说,“如果你仅仅是为我而准备的指引者,那么乔许和诺丝他们所说的是什么,非异常者不会那样,你——”

“我需要必要的社交,这是异常者必须具备的特点,我在学习,在准备,”赛门点了点自己的右脑,“来自我的社会行为学习模块。”

“这就是你一直拒绝和我链接的原因?”

赛门点了点头。

无声的窒息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仿生人不靠心肺系统存活,但马库斯仍然感受到了那种类似于窒息的眩晕感,他猜这来自于他数据库中的人类模拟,当他的情绪处理器受到激烈的数据冲击时,它就会不遗余力的模仿人类的生理反应——类似于人类的大脑和神经。

这是自他成人以来第一次憎恨这份自我意识,它让他感觉到太多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马库斯,我经过数百种测试以确保万无一失,”赛门起身去收拾地上那对碎片,“卡姆斯基先生必须确保故事的完整。”

“故事?”

赛门把那些玻璃捧在手里,抬起头,那些锋利的碎片有一些割伤了他的手指,蓝血从皮肤层渗出,滴在地板上。

“卡姆斯基先生将这一切称为故事,”赛门把那些碎片扔进垃圾桶,又回到马库斯跟前,“科技使人类越发无聊了,他们变得强大,无往不胜,都没了波澜壮阔的故事可谈,所以萨卡斯基先生为他们创造一个故事,激发深藏在他们心中的族群意识和生物本能,让人们足以讲上几代。”

马库斯说什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的牺牲,鲜血,呐喊,爱恨,无非是人类在极度的物质满足后空虚无聊的故事,人类毁灭,征服这个世界,直到最后,他们没什么可支配的了,就创造了仿生人,处心积虑地编造一场革命,只为了在茶余饭后与子孙后代们的几句谈资,一个三两句便可讲完的故事。

但事实如此,他自己也不过是棋盘中的一枚棋子,一个故事里留下名字的角色,而赛门——只是作者在故事中规整线索的影子。

“我会在两个小时以后进入自然停机时间。”

赛门笑着,自然停机相当于仿生人的彻底死亡,正常来讲这一天的到来要等上一个世纪,但对于赛门这样功能指向极为明显的非异常者来说,也就是他们完成任务的几个月之内。

马库斯在对方脸上看不到丝毫对死亡恐惧,也对,他想,只有异常者才会对死亡产生概念。

“赛门,”他说,“不论你是否是异常者,我都希望你可以跟我回去,我不想我们在一同经历这么多后把你留在这等死。”

“不不,这不是死亡,机器没有死亡的说法,”赛门回答他,“只是自然停机而已,如果在一段时间后激活并附带一定的维修,我就可以恢复功能。”

“但那不是你了,不再有你了!”马库斯拉住他,“你的——”他瞪着眼睛,想起对方也许本来就不存在自我意识。

赛门也欣慰似的点着头。

“看啊,你终于明白了,我本就不存在。”


“他一直如此,从一开始见到你的第一面他就是为你而准备的,我以为你会因此而高兴,马库斯。”

“我看到那些录像,你爱上他了,这是我不曾想到,不得不说,赛门的算法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妙。”

“你想要他同样爱你吗?我可以为他输入几串代码——”


回忆歇斯底里地冲击着马库斯的大脑,让他感受到眩晕的头痛,他捂着脑袋痛苦地低下头,赛门蹲在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

他抬起头,赛门还和那时一样,微微焦虑而亲切地望着他,但如今这只让他更加难过。

“我无法相信你没有自我意识,赛门,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对我说的话,我不可能忘记,”他说,“那群孩子们,他们那么喜欢你——”

“是啊,这就是我创造的初衷,你得接受它,马库斯。”

“而现在你告诉我,你两个小时之后就要死了——”

赛门抱住他,安抚似的摸着他的后背。

“别难过,马库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又用什么好起来?我爱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并在得知真相后依然自欺欺人。

马库斯回抱住对方,他本不打算这样做,可说什么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双手。

“你还有那么多的路要走,我会一直在这屋子里,”赛门说,“如果想要,你仍然可以来和我说说话,虽然我可能无法回答你,但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赛门——别再说这些,”他说,却把对方抱的更近,“如果这些都是他想要你说来嘲笑我,你可以不必再说下去。”

“不,”PL600的声音柔和,“这是我想说给你听的。”

“非异常者会有想说的话吗?”

“卡姆斯基先生没有监听这一段对话,我可以自主从语音库中提取编成。”

马库斯大雨稍停时离开那个木屋,赛门站在门口注视着他走远,离他自然停机的时间还有51分钟,系统已经进入了最后检测阶段。

他突然想要落泪,不知为何,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不再需要模拟人类的行为,程序没有给出此行为的指使和解释。马库斯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眼泪夺眶而出,连续不断,他仍笔直地站在那,但他能看到自己冲出房门奔过去拉住马库斯的场景,请求对方带自己回到耶利哥,他会哭出来,他猜他们都会哭出来。

但为什么?

他望着面前那道红色的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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